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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救命!黑暗神他總想撩我(十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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茫然地走在滿是華麗浮雕和彩繪壁畫的宮廷走廊上, 喬安滿腦子都還是菲爾德那句當“當公主”。

她看著前面那道修長俊美的背影,忍了又忍,忍不住問:“您是要謀朝篡位了嗎?”

“偷偷殺掉國王, 偽裝成他的樣子自己當國王什麽的。”喬安木著臉吐槽:“自己折騰已經滿足不了您了是吧, 您終於要開始禍害國家了?”

菲爾德頓了頓, 扭過頭來, 驚訝地看著她:“怎麽會, 我不能做國王的。”

喬安悄悄翻了個白眼:“您有什麽不能做的?”

“那也不能做國王。”

菲爾德一本正經:“你是公主,如果我做國王的話, 不就是亂倫啊。”

喬安:“…?”

菲爾德繼續:“雖然我無所謂,但是你如果一邊叫我父皇或者皇兄,我一邊欺負你的話, 你一定會羞恥得死掉的。”

喬安腦子“嗡”地一聲, 想都沒想就把手上的東西朝他砸過去,大吼:“你神經病啊你開什麽玩笑?!”

菲爾德笑瞇瞇地順手接住, 觸手滑溜溜的,他低頭一看, 發現竟然是那顆陰魂不散的紅蛋。

“你怎麽還帶著這個破蛋。”

他頓時變臉, 直接把它扔出去, 滿臉嫌棄:“快扔掉, 看著它就煩。”

紅蛋從香香軟軟的懷抱就被甩在地上, 懵逼了兩秒, 發現自己慘遭雙重嫌棄,頓時委屈了,“啊!啊!”嫩嫩尖叫著滿地打滾。

不愧是龍蛋,撒潑打滾的陣仗都不一樣,整個走廊都被它震得咣當響。

喬安反應過來, 才發現自己竟然把蛋扔掉了,怕它把樓給震塌了,趕緊跑過去把它抱起來,一邊摸一邊哄著:“不哭不哭,抱抱哦。”

菲爾德嫉妒得眼睛都紅了:“你哄它幹嘛?”

“剛才太亂了,不小心就把它帶過來了。”喬安很不想搭理他,沒好氣說:“得把它照顧好,再給龍媽媽送回去嘛。”

菲爾德挑眉:“什麽龍媽媽,那只是它的誕生者而已,才不要它呢。”

喬安呆了呆:“那怎麽可能?誕生者和媽媽不是一個意思嗎?”

菲爾德想了想:“如果你掉了一顆壞牙來,你也是牙的誕生者,你覺得牙會回來找你嗎?牙回來找你,還叫你媽媽,你會高興嗎?”

喬安:“……”

“龍蛋對於龍就是這麽個意義,一個吃它喝它吸收它能量將來長大還可能打它搶它領地的東西,你能把蛋帶走,它高興得很,早飛沒影兒了。”

菲爾德補充說:“還有,那也不是龍媽媽,龍是沒有性別的,只是到了特定時候不得不自己繁衍龍蛋,你懷裏這顆破蛋將來也會這樣。”

喬安:“……”

菲爾德蠢蠢欲動:“所以你不用把它還回去了,我們把它扔掉吧?”

喬安在菲爾德期待的小眼神中下意識抱緊了紅蛋,警惕地瞅著他:“不好。”

菲爾德臉一下子拉下來,跟發現男朋友沈迷游戲不哄自己的女朋友似的,滿腹怨念地瞪了她兩眼,冷哼一聲,扭頭就走。

喬安抱著紅蛋,呆呆看著他氣洶洶的背影。

她還想質問他胡說八道的事兒呢,結果他倒是先甩著臉子走了。

喬安氣得額角青筋挑了挑,咬著牙跟上。

繞過轉角,喬安突然看見了一具侍衛的屍體。

她向前看,長長的走廊和房間外橫七豎八倒著很多具屍體,遍地是鮮血、刀劍砍殺和魔法攻擊後的痕跡,空氣中充滿了肅殺的氣息。

“誰在那裏?”

突然一隊甲胄士兵拿著劍從盡頭沖出來。

喬安註意到,這些人穿的盔甲和地上的侍衛不一樣。

帝宮裏竟然有這麽多死人?還是兩撥人?

菲爾德擡了擡手,那些士兵就如同肅立的雕像僵硬在原地,菲爾德視若無睹地往前走,繞過一路僵立的士兵,最後推開走廊最深處的一扇大門。

大門被緩緩推開的聲音,驚擾了裏面的人。

喬安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,她擡起頭,這是間氣派的寢宮,裝飾奢靡浮誇,裏面擺著一張華麗的大床,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睡衣身形雍容的中年男人,他瞪大眼睛望著床頂的紗帳,面目猙獰而駭然,胸口插著一只匕首,流出的鮮血淌了一地,儼然死不瞑目。

此外,地毯上還躺著另外三個身著華服的青年,其中兩個已經死了,只剩下年紀最大的一個,驚恐地趴在地上,聞聲像是看著救星一樣回頭看來。

與他同樣看來的還有另一個人。

喬安看見那個正站在陰影裏,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的青年。

他穿著暗金色的宮廷禮服,猩紅的綬帶劃過他寬闊的肩膀系在勁瘦的腰身上,修長的雙腿蹬著一雙亮黑色的馬靴,腰間斜佩著一柄用寶石鑲嵌的長劍。

聽見聲音,他轉過頭來,一片晦澀的幽暗中,喬安感覺一雙陰騭冰冷的視線,噙著血腥的殺意,刀割般在她和菲爾德身上刮過。

“弗裏曼·西勒利,西勒利的血玫瑰親王。”

菲爾德像是感覺不到空氣中驟然緊繃的殺意,懶洋洋地說:“也許,馬上還會變成弗裏曼皇帝。”

所有人呼吸都是一緊。

片刻的死寂後,喬安只聽見些微布料摩擦的聲音,那位弗裏曼親王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。

淒艷的餘暉穿透彩繪的琉璃窗,斜斜灑在他身上,他擡起頭,露出一張極為俊美的面容。

他有一頭暗金色的短發,臉廓深邃立體,下巴尖尖的,眼窩極深,瞳孔是很罕見的墨綠色,讓人看著看著,甚至會恍惚覺得,自己是在看著兩顆深沈奢艷的綠寶石,

喬安在加雷大峽谷的時候,聽說過弗裏曼親王的傳聞。

他是西勒利現任皇帝的一個私生子,卻從小展露出驚人的軍事才華,一直為西勒利帝國開疆破土,之前已經逐漸沒落的西勒利帝國因為他的存在而大肆擴張,重新輝煌,如今更是已經成為尼爾加大陸最強大的帝國之一,他也因此被皇帝破格封為帝國唯一的王爵,聲名顯赫。

當然,與他的赫赫功勳同時廣為流傳的,卻是他鐵血冷酷的作風和喜怒無常的嗜血性情,傳說他有各種詭異的怪癖,比如說酷愛殺人分屍,比如說他喜歡用死人的心臟泡酒,還有更離譜得說他每天都要用處子的鮮血泡澡以永葆青春……

人們畏懼他,又因為他古堡裏的玫瑰開得格外艷麗,於是有人傳說他是把仇人的屍體扔到花園裏,用他們的血肉做肥料才能把花養得這麽好,所以別有意味地稱他為“血玫瑰親王”。

喬安沒想到,這個傳說中各種嗜血各種殘暴活像變態殺人狂的弗裏曼親王,竟然是這麽一個俊美艷麗到詭譎的青年。

看著那張滿目陰騭也掩不住絕色的臉,喬安暗暗咂舌,這樣的美貌,除了菲爾德,她再沒見過第二個。

菲爾德是高貴聖潔的優雅之美,是人間所有對美好的至高想象的化身;這位弗裏曼親王卻是染血的玫瑰一般腥濃又靡艷的美,美得讓人畏懼又貪婪。

喬安看了看這周圍血淋淋的逼宮現場,心想這世道是怎麽了,壞人都長得比較好看嗎?還是長得好的都放飛自我去當蛇精病了?

弗裏曼把酒杯放到旁邊,緩緩走下來,眼睛只在喬安身上掃了一眼,就盯著菲爾德,扯了扯唇角,聲音很冷:“閣下是誰?”

菲爾德擡了擡手,黑色的霧氣在他指尖跳動,輕巧得宛若精靈。

弗裏曼瞳孔一縮。

黑暗是光明的對立,更是光明神的眼中釘肉中刺,在光明教廷的大力追殺下,黑暗信徒完全消聲滅跡。

弗裏曼見過黑暗信徒,也見過亡靈法師。

但是他確定,沒有任何一位黑暗魔法師,可以將魔法元素運用到這種境地。

結合最近光明教廷的大動作,結論並不難猜測。

“很榮幸見到您,尊敬的黑暗聖子閣下。”

弗裏曼皮笑肉不笑,眼神中沒什麽驚恐和忌憚,只有些微的探尋和冷漠:“不知道您來到我們西勒利的帝宮有何貴幹,如您所見,我這裏還有點小麻煩,恐怕不能很好地款待——”

“不。”

菲爾德微笑著:“你還沒有猜對,我想你可以再猜一猜,弗裏曼皇帝。”

弗裏曼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他看著菲爾德,看著祂腳下緩緩浮現的黑色繁覆法陣,良久,碧色的眼睛漸漸溢出濃郁的震驚

“我沒有看錯,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,這麽快就猜出來了。”

菲爾德擡起手,親切地拍了拍弗裏曼的肩膀,語氣像閑聊一樣親和:“你可比鉑拉手下那些蠢貨強多了,誰不喜歡聰明又懂事的孩子呢,鉑拉喜歡,我當然也喜歡。”

弗裏曼身形僵硬。

鉑拉,是光明神的真名,整個尼爾加大陸,誰敢如此輕松自然地直呼至高神的名字?

——只能是另一位至高神。

喬安覺得弗裏曼已經被嚇傻了。

她有點同情,畢竟神仙下凡還在你面前活蹦亂跳,這個刺激可太大了。

不過這位親王可比她接受能力強得多,弗裏曼很快調整過來,眸色微閃,隨即躬身以示尊敬。

“尊敬的冕下。”

弗裏曼當機立斷:“有什麽是我能為您效勞的?”

喬安嘆為觀止。

瞧瞧人家這覺悟。

她不由回憶自己第一次見到菲爾德是什麽反應,那時候還在圖蘭鎮外的高塔裏,菲爾德從祭臺的黑蛋中孵出來,給她嚇了一跳,所以她……當場哭成了一個傻逼。

喬安:……emmm,和人家弗裏曼比,她這個黑暗聖女好像有點太丟人了。

菲爾德饒有興致看著弗裏曼:“你不問我為什麽來嗎?”

“您當然是為我而來。”

弗裏曼微微擡起下巴,語氣倨傲而涼薄:“就如您所說,難道您還能是為了這些蠢貨嗎?”

說著他的眼神掃過床上死去的老國王和地毯上的幾個王子,眼神嘲弄。

“不!冕下!黑暗神冕下!”

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男聲,那位唯一還在茍延殘喘的王子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。

求生欲讓他猛地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,他迅速爬過來,跪在菲爾德腳邊,指著弗裏曼,涕泗橫流地祈求:“您不要相信他,他是一個惡毒可恥的篡國者,一個弒父殺兄的該下地獄的惡魔,他是一個騙子,當年他也是這麽欺騙光明教皇和父皇的,但是如今他都背叛了他們,他也對您毫無恭敬之心。”

弗裏曼看著叫囂的大王子,眼神一瞬變得陰騭駭人。

菲爾德卻像是來了興趣,低頭看著那王子:“哦,那你又是誰,這和你有什麽關系?”

“我是西勒利的大王子,是西勒利帝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。”

大王子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懇切地想要說服菲爾德:“黑暗神冕下,弗裏曼是一條養不熟的狼,這樣的小人只會背叛您,但是我不同,我會尊敬您,我願意將我的一切奉獻給您,只祈求您賜予我些許的神賜。”

菲爾德眨了眨眼:“你能獻給我什麽?”

“一切!財富,權力,美女……我有的一切都能獻給您!”

大王子以為菲爾德心動了,聲音瞬間亢奮:“只要您殺了他,只要您殺了這個魔鬼!”

菲爾德不緊不慢:“你的靈魂也可以嗎?”

大王子已經被恐懼和怨恨沖昏了頭腦,想都沒想:“可以!都可以!”

菲爾德擡了擡手,氤氳的黑霧從他掌心溢出,直接沖進大王子的身體。

大王子扭曲的表情瞬間凝固,他藍色的眼睛變成空洞的漆黑。

菲爾德屈了屈手指,大王子也屈了屈手指,仿佛一個被操控的提線木偶。

“西勒利的繼承人,有這麽一個傀儡,好像也不錯。”

菲爾德歪頭問弗裏曼,還不掩飾威脅的嬉笑惡劣:“你覺得呢?”

弗裏曼臉色陰沈。

他一瞬間明白了菲爾德的意思,沒有他,黑暗神也能隨便扶持一個不會反抗的人坐上皇位。

他並沒有那麽重要,更沒有與神明談判的資本,他只有選擇死,或者臣服。

弗裏曼眼神閃爍幾下,緩緩單膝跪下。

“您無需威脅我,我相信我有比任何一個人更高的價值,否則您不需要花費心思想得到我的忠誠。”

弗裏曼勾了勾削薄的唇角:“當然,您完全無需大費周章,比起光明,我更仰慕於黑暗,我很願意成為您的信徒,向您獻上忠誠,遵從您的意志,聆聽您的神諭。”

菲爾德看著弗裏曼,喬安都能感覺到他眼中濃烈的興味——就像熊孩子看見了很有意思的玩具。

不是所有人都能這麽快認清形勢,毫不猶豫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。

喬安想,怪不得能被菲爾德看上,這位親王的確是位梟雄。

菲爾德滿意地點了點頭,屈指一彈,大王子吭都沒吭一聲,整個人瞬間被黑焰燒成飛灰。

菲爾德輕飄飄地說:“這麽粗劣的靈魂,即使為我獻上,我也不想要呢。”

弗裏曼神色晦澀,眸底有暗光閃爍。

菲爾德處理完大王子,順手把喬安拉過去,對著弗裏曼說:“這是我的聖女,安,我要你把她送進西勒利的光明聖殿,讓她成為聖殿的聖騎士長。”

弗裏曼擡起頭,看著一臉茫然的喬安,在看見她那張臉的時候,皺了皺眉,眼底閃過明晃晃的輕蔑。

喬安有理由懷疑,他可能覺得自己這個聖女是靠臉當上的。

——天地良心,菲爾德之前才他喵的是靠臉吃飯的那個!

弗裏曼說:“這很困難,冕下,我與光明聖殿並不和睦,他們不一定會接受我送去的人。”

“這並不難,弗裏曼。”

菲爾德語重心長:“他們不會接受你送去的人,卻樂於看見西勒利的公主侍奉在神明左右。”

弗裏曼難得楞了一下:“公主?”

“是啊。”

菲爾德親昵地捏了一下喬安的臉,輕快說:“我的安這麽美,你不覺得她很像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嗎?”

弗裏曼:“……”

喬安:“……”

喬安萬萬沒想到這個公主是要怎麽當的,無中生妹?這也太草率了吧?!

當著弗裏曼的面,喬安一個“虔誠”的聖女當然不能把黑暗神的手拍下來,只好木著臉裝死。

菲爾德一下子察覺到她異常的乖巧,整個人瞬間就跟被撒開了繩子的哈士奇,瞬間亢奮起來,又在她臉上手欠地捏捏揉揉了好幾下。

“…”喬安忍無可忍,兇巴巴瞪了他兩眼,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臉,垂下的手指意猶未盡地搓了搓,臉上卻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,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對弗裏曼說:

“她會是西勒利的公主,會有人協助你,讓她成為光明聖殿的聖騎士;此外我需要你繼續進行大清洗,處理掉所有光明教廷的棋子。”

弗裏曼猛地擡頭,目光灼灼看著他。

“我需要西勒利成為黑暗的信徒,我需要更多虔誠的信仰。”

菲爾德緩步走到他面前,伸出修長的手指,在弗裏曼的額頭一點。

龐大的黑暗法陣亮起,洶湧的黑霧化為駭人的力量瞬間沖入他的身體。

弗裏曼重重悶哼一聲,全身顫抖,俊美的面容上青筋根根暴起,碧色的雙目因為極致的劇痛而泛起猩紅。

“這是神明的恩賜,是你該得到的,無上的力量,無上的權柄。”

菲爾德俯下身,在他耳邊輕笑著低語:“你希望西勒利更強大,我也是如此,光明教廷的時代即將落幕,誰知道下一個時代的輝煌,該由誰締造呢?”

弗裏曼全身一窒,良久,他緩緩地擡起頭。

“當然會是我,尊敬的冕下。”

玫瑰般靡艷的親王勾起一個血腥的笑容:“黑暗的榮光,當然只會由我神聖的西勒利帝國締造。”

菲爾德開心地笑了起來。

“很好,我期待著。”

菲爾德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別讓我失望,我忠誠的信徒,未來的弗裏曼大帝。”

弗裏曼低下頭,眼神意味深長:“當然。”

…………

菲爾德和弗裏曼,熊孩子大反派黑暗神和野心勃勃的神經病帝王,這兩個世上大概最兇殘的各懷鬼胎的暴徒,在一地死屍中愉快地達成了協議。

作為現場唯一的見證人,喬安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閃瞎了。

原來這他喵的才是反派的正確聯盟方式,一看就很血腥很殘暴很能搞事情。

和弗裏曼這種專業野心家比起來,喬安覺得自己這個黑暗聖女怕不是個傻白甜吧。

喬安一臉懵逼抱著蛋,看著菲爾德和弗裏曼相見恨晚地嫻熟開始討論各種陰謀詭計,三觀搖搖欲墜。

菲爾德抽空瞅了她一眼,用很憐惜的口吻,對弗裏曼吩咐:“你讓人帶安去休息吧,我可憐的聖女,跟在我身邊風吹雨打,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呢,我心疼得不得了。”

喬安:“……”

神你媽好日子,我看你有了喜歡的新小弟,可是快飄上天了。

弗裏曼應了一聲,視線在喬安身上一掃而過,很快就有一個面容冷肅的中年女宮廷總管帶著兩隊侍女走進來,恭敬引著喬安往外走。

喬安回頭,菲爾德笑瞇瞇擺手:“再見我的小公主,要盡情享受哦。”

“……”喬安悄悄翻了個白眼,無意卻對上弗裏曼陰冷探究的眼神。

喬安趕緊收回白眼,朝這位新晉同事友好地笑了笑。

她有一張太美麗的臉,身上有一股清冽幹凈的勃勃生機,一笑起來,眼睛都彎彎的,清純又明亮,與整個幽暗頹靡的房間都格格不入。

弗裏曼皺了皺眉,眼底厭惡的意味更濃。

喬安笑容微頓,臥槽,這什麽意思,這位弟弟你有點囂張啊。

小弟也有先來後到,你一個後輩,仗著你牛逼你就能瞧不起你姐姐……好像真的可以。

畢竟有了靠譜的弗裏曼,她這個混日子的聖女怕不是馬上就要下崗了?

能不再伺候熊孩子的喜悅和隱約的落寞糅雜在一起,喬安心情覆雜地跟著女總管離開。

短短時間,走廊裏的屍體和血汙竟然已經被清理幹凈,還特意灑上了香水,只能從濃郁的芬芳中隱約嗅到沒有散盡的血腥氣。

“公主殿下,請進。”

女總管領著她繞過重疊的走廊和花園,走進一座優雅的宮殿:“這是曾經前任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妹妹的居所,當然,從今日起,它屬於您。”

看見華麗的宮殿,漂亮的梳妝桌,寬敞的大陽臺,郁郁蔥蔥的鮮艷花草和柔軟的大床,喬安眼睛瞬間亮了。

等侍女們在漂亮的水池裏打開熱水,她坐進泛著濃郁花香的溫泉池、捏著甜餅幹和玫瑰餅吃的時候,喬安已經什麽糾結覆雜心情都沒有了。

熊孩子是什麽?大美人是什麽?黑暗神是什麽?那重要嗎,那一點都不重要,管那些幹什麽,吃吃喝喝混吃等死那不香嗎?那簡直香死了!

喬安喝著醇厚香濃的巧克力牛奶,徹底變心,熱淚盈眶地祈求上天:果然鹹魚才是人生的真諦,求老天爺千萬不要再讓菲爾德那個狗比想起她,她要失寵!她要當透明人!就讓她這麽墮落頹廢一輩子吧!

就讓熊孩子折騰別人去吧!她解脫了,她終於解脫了!陽光美好的日子就在前方啊——

喬安這個澡泡了兩個小時,皮都快被泡禿了,吃得小肚子滾圓,才舍得從池子裏出來,換上睡裙。

細膩的鮫絲輕如無物,織成睡裙披在身上,給土老帽喬安感動得幾欲崩淚。

女總管親自為喬安披上睡裙,柔軟的布料幾乎從她肩膀滑下,露出半個雪白的肩頭,肌膚瑩潤無暇,泛著柔美的光澤,看著竟然比上好的鮫絲更美好動人。

女總管眼中漸漸浮現出驚訝,當她終於為喬安換好衣服,她怔怔看著喬安,很久沒出聲。

喬安坐到床邊,嘴饞地又悄咪從盤子裏拿起一塊手指泡芙,剛張嘴要吃,就見女總管直勾勾盯著自己,嘴頓時咬不下去了。

“呃……”

喬安訕訕,趕緊豎起一根手指:“我就吃最後一塊,就一塊兒!”

女總管這才回過神來,一直嚴肅恭敬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些許裂痕,她歉疚說:“不,您盡可以享用,是我失態了。”

“您實在是……實在是……”她斟酌著讚美:“……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小姐。”

喬安已經遮臉遮習慣了,知道自己是有一張盛世美顏,無所謂地擺擺手:“沒事兒,我是長了張好臉。”

怎麽會只是一張好臉呢。女總管看著隨便大口吃喝也美得驚人的喬安,這樣的美貌,這樣的笑容,這樣的身體,又有這樣渾然天成的氣質,她註定會是多少男人心尖上的寶貝。

“公主殿下,我們守在門外,有任何需要,您直接吩咐。”

女總管不敢多想,恭聲叮囑了幾句,道了聲“祝願您有個好夢”就帶著侍女們低頭退下。

天已經黑了,喬安在寢殿裏轉了轉,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,嘆了口氣。

去光明聖殿當騎士長什麽鬼,還得裝出公主的樣子,難道還得學一堆西式宮廷禮儀?

喬安憂愁地摸了摸紅蛋:“希望弗裏曼再爭氣點,帶著菲爾德造作去吧,可別讓他再來我這兒搞事情了。”

紅蛋撒嬌地蹭了蹭它她的手臂。

喬安把它放到床頭,像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,摸著圓鼓鼓的肚子,把燈關掉,也睡下了。

夜漸漸深了,在殺戮中喧囂了一天的帝宮也陷入了沈睡。

突然,緊掩的房門被悄無聲息推開一個小角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喬安(喜大普奔繞操場跑):我要失寵了!我要失寵了!狗比終於要折騰別人去了哈哈哈!!!

菲爾德(一把握住手,含情脈脈):不會的,安,你才是我的真愛,別吃醋,我今晚就去找你!

喬安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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